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繼比西里岸自己部落豐年祭的表演之後,寶抱鼓隊在朱宗慶打擊樂副團長何鴻棋老師帶領下,昨晚於台東誠品有一場正式演出,由於這是寶抱鼓成軍三年多以來,第一次有專業音響、燈光搭配表演,我和志明無論再怎麼忙,也一定得到場給大家加油打氣一下,只好再次說聲對不起了,我們家「日光‧巴西瓦里」綠光屋做到一半的窗戶!但是看到最後從學生們臉上換來的驕傲、滿足又愉悅的神情,我覺得一路走來,以往總總無以名狀的辛勞,全像一陣舞台施放的青煙,在記憶裡消散殆盡~~~。


 



 


這是阿棋老師的場子,一開始,他當然是要獨秀一段,而台東的鄉親們也很捧場,眾多人群擠滿了誠品後方的廣場。


 



 


舞台背景,用的是那兩張最近刊登在天下雜誌的照片。昨天下午五點多,老早就有朋友在我的fb塗鴉牆上張貼了這張舞台背景照,直說:志明紅了!


 


其實他不知道,我跟志明轉述這件事後,志明的臉早就綠了,志明:幹麻一定要搞成這樣?其他人可以選擇的照片很多啊。


 



 


緊接著是寶抱鼓隊「戰鼓」的演出。


 



 


寶抱鼓發展到現在,鼓的本身,用10根手指已經數不清到底發展到第幾代了;學生方面,因為個人情緒、轉學、相處摩擦、家長反對、錢的誤會等等大小疑難雜症,也已經自然汰換、自然離去一些人了,當然另一方面,寶抱鼓隊有更多生力軍加入,比如去年五、六月後陸續進來的志強、唔旺、阿帝等青少年,讓理事長、理事公、志明和我都像打了一劑強心針。


 



 


在我們的認知當中,比西里岸的發展,它應該是全面性的社區營造,所以早在三年多前,包括環境綠美化、破敗建築修繕、青少年成長營、阿美族年齡階級重建等等,都在我們的規劃之中,而寶抱鼓的定位呢,志明認定它只是一個對外發聲筒,雖然他早就料想到寶抱鼓的獨特性,可能會是讓比西里岸發光發熱的重要媒介(相信這晚坐在貴賓席的嚴長壽嚴先生,也嗅覺敏銳地察覺到這點,才導致後來的介紹阿棋老師給寶抱鼓隊認識),但是毫無疑問地,我們更希望,寶抱鼓帶給部落的是一種自發性,並且能夠維持部落主體性的能量。


 



 


舞台上的唔望、阿帝尬鼓正尬得起勁,兩人分別是寶抱鼓隊的團長、副團長,都是我們的學生們自己票選出來的。


 



 


再來是由大念慈領唱、全體隊員附和的傳統舞蹈。大念這晚的表現很穩,只不過她的老毛病始終一樣,就是吟唱的中氣不足,是該給她練跑步操一操心肺耐力了。


 



 


轉場過後,由志強的木鼓敲開「比西里岸之歌」的演出。現場舞台燈光、乾冰、音控外加小蜜蜂,這麼長久以來,寶抱鼓隊確實是第一次擁有較好的設備進行演出,難道這就是古有云:有錢真好?!


 



 


把鼓背在身上,每個人的活動力更強了,因此在出場時能夠更機動性地創造交錯的效果。


 



 


這兩名新同學,我並不認識,聽理事長說是放暑假回部落裡來玩的。


 



 


被阿棋老師重新編排的「馬蘭姑娘」,多了動感節奏和一些肢體動作,關於這部分,我是聽得有點彆扭,但是看看台下大部分以漢人為主的觀眾,大家好像還是蠻陶醉的,我也一直告訴自己,文化總是流動的、總是被創造的,這樣的改變,我又何必神經過敏,因為從更廣大角度來看,這也只是芸芸眾生的詮釋當中的一個版本,今天演出的只是阿棋老師這個版本罷了。


 



 


阿棋老師畢竟是名師出身,他累積大半生的舞台經驗,直接傳授給學生、讓學生以時速180的速度飛快成長,這是大家一致感謝的。


 



 


專間轉場,阿棋老師簡單地稍微介紹他在今年三月初次跟寶抱鼓隊的相遇。


 



 


這一首「青蛙的眼睛」,阿棋老師也跟著一起下場演場。


 



 


換成最後一首安可曲「搭訕」,學生們開始拉人一起上台跳舞。


 



 


觀眾們很捧場,大家一起跳得不亦樂乎,每個人臉上都是笑意。


 



 


謝幕後,按照往例,嚴總裁上台跟大家分享他心中的感受。嚴總裁:今年初我剛看到他們,每個人都是散散的有氣無力,現在經過阿棋老師的集訓,每個人都變得自信光彩~~~。


 



 


志明和理事長就像以前每一場演出一樣,都是靜境地隱身在場邊,這時候也被嚴總裁點名上台。嚴總裁:如果沒有志明和理事長長期的奉獻,也不會有現在的寶抱鼓隊。


 



 


因為又像以往一樣,嚴總裁又聲勢浩大地的落了一大堆媒體到現場採訪,表演一結束,大家立即蜂擁而上各自卡位。


 



 


陣容龐大的媒體記者,大部分都是從台北專程下來的。


 



 


拍照的拍照、比ya的筆ya,一陣熱鬧喧嘩後,觀眾逐漸散去了,沒想到這時候寶抱鼓隊的學生圍成一圈,把我和志明叫上台去,大家向我們深深地一鞠躬:感謝「老爸」、「老媽」,謝謝你們!


 


從頭到尾、寶抱鼓從無到有,我扮演的一直都是幕後的角色,根本不習慣露臉,更不習慣這樣被大家關注,被學生這樣公開說感謝,一切來得太突然,我除了感動,只差沒有當場奔淚~~~。但是心中還是有一點疑惑,學生為何叫我們「老爸」、「老媽」?搞到最後才明白,原來他們是喊「寶爸」、「寶媽」,寶抱鼓之父、寶抱鼓之母的簡稱,吼!!!這些學生。


 



 


志明:看到你們的演出,老師感到很安慰,不過,往後才是真正挑戰的開始,你們的這個年齡階層算是重建了,希望你們秉持這樣團結的精神,彼此扶持、面對所有的挑戰。


 



 


我正擔心著,學生們怎麼只感謝我跟志明,理事長和理事公呢?還好緊接著他們又把兩人請上台,才讓我鬆了一口氣。看到學生們向辛苦的兩人深深一鞠躬,我這時才真正開心起來,因為大家不忘本,真的是對我們一大安慰啊。







會後再來個大合照。志明說得沒錯,比西里岸確實是藉著寶抱鼓,開始發光發熱了,但是許多有形、無形的挑戰還在前面等著大家呢,尤其這個時候,有外界資源進到部落來,它帶來的像是一種光亮與溫暖,這對於長期處在嚴酷寒冬的部落來說,確實是一種生存上的必需品,但是我們希望得到的是柴火,因為只有這樣,部落的人才能慢慢地學習自己砍柴、自己劈柴、自己架柴和生火,到最後再一起共享那份光亮與溫暖,而不是像往常的邏輯一樣,憑空為大家空降一座火爐,部落自己什麼都不用做,那只會養成習慣、養成依賴,反到讓主體文化更迅速崩解~~~。我很期盼比西里岸部落,尤其是這一代青少年,有一天能夠提早深刻體認到,很多光環與光亮都是一時的,唯有靠自己、相信自己、明確地知道自己要什麼和不要什麼,那份光亮,才是真正可長可久的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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