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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一年來因為PAW PAW鼓隊的關係,我經常往三仙台旁的比西里岸部落跑,每當學生上課期間,我常從部落前方的海堤走下去,在這底下是一個美麗的海灣,站在卵石上面,三仙台知名的跨海八拱橋遠遠在望,海上定置漁網也隱約可見,而岸邊通常則有撿玉石的、有釣魚游泳的,在這裡待久了,陸續聽到很多關於當地阿美族人和這片海洋的互動關係,包括潮間帶採集、牽罟、定置魚網和「放棍」捕魚,如此說來,稱這裡是部落的冰箱應該也不為過吧,三餐想加菜,往這裡跑好像總沒錯,前幾天傍晚,剛好碰到幾個年輕人在整理漁網,因此有機會拍下他們放棍的情形,儘管欠缺隔天一大早收網的畫面,但據說他們的收穫還不錯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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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碰到的這三個人,彼此是兄弟關係,攀談之後,才知道他們有一個孩子(丹楓)也有參與協會的PAW PAW鼓隊,因這一層因素,話才幾句,大家好像很快地就熟捻起來,三兄弟很熱心地邊跟我述說放棍細節,邊手腳不停地整理漁網、綁石頭,好趕在天色昏暗前把網放好。



放棍這兩字來自台語,問遍認識的人,沒人能解釋國語該怎麼講,所以這三兄弟就算用石頭沉底,不是棍子,而我照用棍字。


他們放在黑色游泳圈上的魚網總共有兩組,只要整理好了,就把泳圈抬著往海裡走去。



他們就是這樣推著泳圈往前方游去,沒有穿防寒衣,也沒有穿蛙鞋,邊游邊把網放下,剛才所綁的石頭就有定位的功用,依據留在岸邊沒下海的吳新財(穿綠衣者)所說,他們大概要游五百多公尺,才能把魚網放完,隔天收網所捕到的魚,以回游魚類為主,魚穫全部都分給親朋好友一起吃,沒在賣的,所以用放棍方式捕魚,對當地生態的影響根本不大。


反正是要等,新財跟我聊到很多他們小時候在這裡生活的情況。他說,以前小朋友在岸邊最常做的就是撿石頭,早年比西里岸海灘擁有很多綠色石頭可以當建材,小朋友撿一撿,以秤重方式賣給漢人老闆,一公斤賣七元,扛石頭重得半死,但是大家還是樂此不疲地撿石頭賺外快,可惜現在這類綠色石頭幾乎都絕跡了。


新財說,他本人最喜歡的賺錢方式,就是幫外來釣客放魚線,類似放棍一樣,他拉著魚線往外海游,偶爾回過頭來看一下岸上的釣客,如果釣客揮揮手中的毛巾或外套,就知道游到那裡就好,往返一趟約六、七百公尺,一趟就可賺到五十元,這是每個小朋友都搶著作的工作。



我們在閒聊的同時,遠方有一個很帥的單人小船正在往外划,這是沒動力的小膠筏,海巡應該不會管吧,而我其實一直也有這個計畫,自己作一艘這樣的小船來玩玩絕對很有趣。


另外,新財還說,他最懷念的反而是牽罟,那時候只要有船回來,村長就會廣播叫大家到海邊集合,無論大人小孩只要幫忙出力的,最後一定可以分到幾條魚帶回家,那種全部落同心協力作一件事的感覺,他很想再找回來。



新財的兄弟還在海上努力,遠方的雲層襯托八拱橋非常美麗,然而照片沒習慣用閃燈,ISO值調高之後,雜訊超多的,與現場眼睛所見差很多。



兩個人終於上岸了,天也黑了,大家就等著隔天凌晨五點多來收網。


告別了吳家兄弟,回頭一望,有消波塊當前景的天空,有點秋冬蕭瑟的感覺,我趕緊循著鼓聲朝協會方向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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