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天都呆在辦公室,坐在電腦前的時間非常漫長,根本沒機會拿著小傻瓜外出晃蕩、幫部落格添些新照片,然而msn上聽朋友提及,他前幾天帶朋友到成功新港漁港看魚市拍賣,發現有一隻龐然大物被塑膠布蓋著,他好奇地掀開一角查看,立刻被其他漁民制止,直斥他:「看啥小~~~朋友!」,由於從他的形容中,我覺得愈聽愈奇怪,就傳照片給他指認,沒想到果真和我猜測的一樣,那個龐然大物是一隻鯨鯊,而鯨鯊從去年開始就已經下令全面禁捕,漁民這行為是違法的!


 


翻一翻部落格相簿,我的相簿裡早就上傳了鯨鯊的珍藏影像,那是一隻當時跟台東海生館豆豆差不多大的鯨鯊,遭到活體肢解的情形,我必須強調,兩年多前這一組照片拍攝時,鯨鯊還在合法的限捕範圍內,我現在把它po出來,也算是對生態的一種誠實紀錄,而非要指責誰的不是。


 



 


先前還在報社時我曾寫過,漁業署為維護鯨鯊資源的永續利用,從民國九十四年開始,公告限捕鯨鯊(即豆腐鯊)的總數作為管制,第一年公告限捕六十五尾,第二年減為六十尾,第三年再打對折,減為三十尾,第四年也就是去年一月一日開始,則是全面限捕,我這些照片,剛好就在限捕三十尾要結束之前拍到的,警察杯杯不用來找我,鏡頭裡的漁民也不需要給我蓋布袋。


 



 


拍攝當天下午,我像往常一樣在新港魚市閒晃,突然見到一群人圍觀著某樣東西,我就湊過去看熱鬧,沒想到潮濕的水泥地上,躺著一隻氣息薄弱的鯨鯊,看牠身形大小判斷,應該是一隻還沒有長大的幼鯊,我皺著眉頭聯想到約一、兩百公尺外海生館大洋池裡的豆豆。


 


看著看著,有一名身形壯碩的男人,穿過人群拿著鋒利的沙西米刀走近鯨鯊,二話不說,彎腰就朝牠頭上插進去,然後往前一拉,鯨鯊的頭部立即出現一條深長的傷痕,鮮血跟著流出來,牠沒尖叫、沒有掙扎,看起來就是靜默地承受這一切,我先愣住了幾秒鐘,回過神來時,覺得應該把這一幕趕快拍下。


 



 


穿著雨鞋的這一名操刀手,很靈巧第四處跳來跳去,鯨鯊的背鰭、尾鰭馬上就與身體脫離了,一旁的圍觀著同樣靜默不語,只專注地看著操刀手大展身手。


 


先前在堆疊滿地的鬼頭刀、炸彈魚與黃鰭鮪魚之間,有漁民曾跟我聊起:「鯨鯊是海中的大塊頭,以往捕獲上千公斤的根本不是問題!」,對照著眼前這尾幼鯨,漁民雖懷念起以往捕獲超大型鯨鯊的盛況,我卻覺得,漁業署限捕的政策是對的。


 



 


跳到頭部這一邊,鯨鯊的頭頂已經被切開了。希望這幾下快刀,牠就趕快升天吧,免得多受肉身之苦。


 



 


我說這些照片沒問題,是有證據的,因為那些穿橘色衣服的海巡弟兄,也一樣在旁觀看,道理很簡單,誰敢在執法單位面前把受保護動物大卸八塊?


 



 


鯨鯊又名豆腐鯊,魚如其名,牠的肉質非常鬆軟,聽說早年是沒人吃鯨鯊的,只把它當作飼料用,但是後來拜台灣人烹調手藝日益精進之賜,煎、煮、魯、燴,鯨鯊的肉變好吃了,餐廳裡點鯨鯊菜單的人增多,牠也變得赤手可熱,熱到很多都沒來得及長大,就已經進了大家的五臟廟,漁業署眼看魚源枯竭的情況愈來愈嚴重,才慢半拍地定下這限捕公告。


 



 


才幾分鐘時間,現場已經變成了這幅模樣,鮮血染紅了大片水泥地,鯨鯊的頭與身體,早被分裝妥當,是要分別被送往西部縣市的某一家餐廳吧?



 


摸一摸鯨鯊這一截還沒打包的尾端,不用懷疑,肉質保證很新鮮,因為牠剛死沒多久。



 全程目睹這支解情況,說實在,我的心理有很多不舒服。當然啦,如果以經濟的角度來看,這尾鯨鯊只不過我們人類眾多食物當中的一種,這組照片只說明「一團肉」被切割的過程,無關什麼痛癢,但是呢,真的只有這樣嗎?人類除了肚皮之外,應該也有一些靈性上,或是對自然萬物和協存在的某些觸動吧?........,我的話題扯很遠了,這些照片,僅當作是一些我恰巧碰到,剛好又把它拍下來的生態歷程紀錄......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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